为什么看着势头很猛的公司会突然倒闭而有的初创却能在短时间内就混得风生水起？

　　从兰芳成立的1777年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破产的1799年，东南亚史的这22年见证了一家顶级企业的突然陨落和一家初创公司的急速兴起。

　　荷兰东印度公司和兰芳公司一样，都经历过后世的神化，分别被当作“西方殖民主义”和某种（潜在的）“东方殖民主义”的代表。特别是兰芳，经历近代知识传统的塑造，甚至产生了“首倡共和”之荣誉和“另一种道路”之遐想。

　　撇开这些后世建构不谈，单纯从业务和组织上来看，东印度公司和兰芳公司确实有很多可比之处。

　　先说荷兰东印度公司，也算是回答问题里的前半句——荷兰黄金时代的骄傲，偌大的VOC，富可敌国的“海上马车夫”，是怎么倒掉的？

　　东印度公司死前的惨状，以今天的标准来看也是非常吓人的。1780年代，公司在本土和亚洲的资本总量大约是7400万荷兰盾，但是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两年后的1791年，公司债务已经达到9600万盾，到公司破产的1799年12月31日，它欠下的钱已经达到1亿3400万盾。

　　任何组织都是由人构成的，人活着就要吃饭。再大的公司，或者哪怕是政府，资不抵债也会极速走向崩溃，不信可以问问崇祯皇帝和路易十六。

　　所以，规模巨大的公司从表面来看瞬间倒闭根本就不奇怪，甚至应该说是常态。而且公司越大，往往也背负着越大规模的债务，有些甚至常年入不敷出，完全靠拆东墙补西墙维持资金链活着。

　　最后表面上的瞬间崩塌，都是积累了数年乃至数十年的财政隐疾最终爆发的结果。

　　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例子当中，这种不健康的财政状况维持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从1690年代开始，公司向投资者支付的股息（分红）就常年超出利润。为了维持投资者信心，公司对账目采取保密制度。也就是说，直到破产前夕，公司对外展示的还是一种欣欣向荣的假象。

　　在整个18世纪，特别是1760年之后，东印度公司的投资者实际上都陷入了一场大型庞氏骗局。不知内情的人只能看到，公司拿捏住了越来越多的土著王公，手下军队规模越来越大，种植园产业也有增无减。但是能瞧见账本的人才会明白，这些都是在透支未来，如果没有成功的改革，公司崩溃就是早晚的事。

　　我在以前的文章中讲过，这个问题其实是殖民主义历史上垄断公司的通病，并非荷兰东印度公司独有。运气不好的例如奥地利东印度公司，开了没几年就倒闭了。运气好的比如英国东印度公司，也常年在财政崩溃的边缘游走，靠着在缅甸、中国的军事冒险才把命续上。

　　这也是我对“帝国主义是纸老虎”的一个理解。比如东印度公司这些殖民者表面上声势浩大，张牙舞爪，实际上看财政已经命悬一线，根本经不起打击和消耗。

　　在东印度公司走向最终崩溃的同时，一家华人开设的“初创公司”却在荷兰人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崛起，它就是兰芳。

　　当时加里曼丹岛的华人公司并不只有兰芳一家，但兰芳无疑是留下名字的几十家公司当中最成功、最知名的一家，这背后当然是有原因的。

　　首先，兰芳公司初创时的业务路线很明确，就是做金矿劳务输出，而加里曼丹岛的金矿确实是当时的朝阳产业（从长期来看，后面整个19世纪都是世界淘金时代），这就和17世纪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下场经济作物（香料）贸易一样。不同点在于，到18世纪末，东印度公司已经脱实入虚成了个金融机构，而兰芳做的是当时最热门的实业。

　　其次，兰芳没有本国政府和本土金融市场的支持，当然长期来看这是个悲剧，公司的最终灭亡也和缺乏本土支持有关。但是从短期来看，融资渠道的匮乏能够迫使兰芳在当地维持比较健康的资金链——直到战争和竞争压力将其摧毁。

　　最后一点，是兰芳颇受后世关注的组织特性，例如客家人的宗族、结社、商业民主等等。对照东印度公司在长期垄断体制下出现的大规模冗员、腐败、走私现象，兰芳公司初创时的活力的确令人赞叹。

　　可惜对比两家公司的结局，东印度公司有荷兰政府接盘，而兰芳公司却没有清王朝的保护。兰芳最终湮灭于19世纪的殖民主义大潮，给后世留下的遗产几乎只有一个“What if”的遐想。

　　毕竟，早期资本主义根本就不是在自由市场当中诞生的。垄断、投机、政府支持才是它发展的必要条件。充满朝气的兰芳最终败给一度破产的荷属东印度，恰恰是资本主义反市场的结果。

　　当然，假如兰芳公司真的生存了下去，或者早生了几百年，它或许也会成为平行宇宙当中的“东印度公司”。但无论结局如何，作为历史上中国人最知名的海外初创企业，它的一些经历或许能给今人以殷鉴。

　　9月2日，字节旗下火山引擎在杭州举办一场“胜算·在云 V-Tech火山引擎数据智能科技峰会”，介绍火山引擎相关数智技术在各个行业当中的应用。

　　字节算是近年初创公司当中增长比较成功的一家，它把自身成功经验很大一方面归因到数据平台的应用上。应用方向主要是两个，就是上边提及的业务增长和企业管理。

　　对于寻求数智化转型的初创企业来说，火山引擎是个可供选用的工具。相当于把字节之前9年的增长工具、方法搬运过来，可以少走弯路。平台可以提供云基础、视频与内容分发、大数据、人工智能、开发与运维等服务。

　　没有哪种工具能保证公司风生水起，就像我前边说的，组织的本质是人，归根结底要面对人的问题。火山引擎 VeDI 作为数智平台，是通过数据驱动和科学决策的方式，作用到客户和员工的“人”，目标在于寻求业务增长和管理模式改进，且因行业、因人制宜，这就是新技术的力量。

　　在向历史寻求智慧的同时，更要多留意正在发生的变革——这一点也是荷兰人科恩和中国人罗芳伯的共性。如有兴趣，不妨来听听。